从印尼到台湾 —— 5位同志讲述他们的平权路

5月17日是“国际不再恐同日”(International Day against Homophobia, Transphobia and Biphobia)。在爱面前,人人平等。我们在此介绍了来自世界各地的5位勇敢的同志,他们在争取自己权利的同时,也在争取社会对同志群体的认同。

哈图约 —— “越来越多的同志争取权利,正义就会离我们越来越近。”

© private
© private

哈图约是印尼伊斯兰教省份亚齐省的活动人士,致力于为困境中的同志人士维权。他曾经因为他的性倾向受到警察和暴徒的迫害。根据亚齐省于2015年实施的伊斯兰法,同性之间的性行为属于犯罪,将受到公开鞭刑。

2007年,哈图约和男友被抓,标志着他倡导行动的开端。 “警察在我头上撒尿,殴打我们两个人,”他在2017年告诉英国广播公司(BBC),“我们受到像动物一样的待遇。” 哈托约发誓,没有人应该像他一样遭受同样的屈辱,并于2009年创立了致力于捍卫同志权利的组织Suara Kita(我们的声音)。

在亚齐这样的地方,即使捍卫同志权利也是危险的。 2017年,一对同性恋伴侣被鞭刑,这是鞭刑第一次在亚齐使用,哈托约前往支持他们。 “我在亚齐与他们见面时,遭到一群人的追赶。为了安全起见,我不得不从一家酒店转移到另一家酒店,才能最终与受害者见面,并帮助解救他们。”尽管风险重重,但他依然坚持他的工作。

索尔达多 —— “国际不再恐同日是我与同志活动人士亲切交流的日子,他们每一天都在对抗变性恐惧症和同性恋恐惧症。”

© private
© private

索尔达多(Soldado Kowalisidi)是一名跨性别和双性恋活动人士,现居乌克兰。 2016年,作为跨性别者的他在俄罗斯遭受迫害,使得他不得不背井离乡。俄罗斯境内同志遭受袭击的事件司空见惯,车臣同性恋者遭受绑架和酷刑是最近令人震惊的例子。索尔达多的经历也不例外。 “有5次,我在街上遭到国家支持的“活动分子”的遭殴打。2016年,在俄罗斯联邦安全局(FSB)的压力下,我和我的跨性别项目已经无法开展工作,我的攻击者也在威胁要杀我,我不得不逃到乌克兰,面临一个不确定的未来。”

索尔达多在乌克兰继续他的倡导行动,他也是国际特赦组织的志愿者。他结识了他的伴侣,并与他结婚及组建家庭。但随着乌克兰政府拒绝他的庇护申请并威胁要将他遣返俄罗斯,索尔达多的麻烦远没有结束。

尽管如此,他仍然充满希望。在5月17日这天,他想说:“国际不再恐同日是我与每一天都与与变性恐惧症和同性恋恐惧症交战的活动人士亲切交流的日子。对于没有机会在媒体上公开发言的活动人士来说,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J ——“希望我们的社会能够多元包容。”

© private
© private

J在知道“同性恋”这个词以前便知道自己是同性恋了。虽然她已向自己的密友出柜,但没有告诉家中任何人,因为她不想让自己的家人和其他熟人知道,这与韩国社会对同志的恶意环境有直接关系。“我认为,韩国政府和社会意图把我们抹去。媒体常用“哥俩好”(브로맨스)或“女孩的迷恋”(걸크러쉬)来描述两名男性或女性之间的爱或情感,他们不想承认有“男同性恋”或“女同性恋”的存在。”

对于J来说,政府可以采取措施,让韩国同志的生活更自如。“我希望见到我们的社会能够多元包容。要创造这样的文化,我们就需向学校和家庭提供酷儿友好的教育。要提供这样的教育,我们就需要反歧视法。我们亦需将同性婚姻合法化。”

陈韫 ——“我希望能在电视和电影里见到更多对跨性别人士的正面描述。”

© private
© private

香港新晋音乐人陈韫更爱用代词“他”来描述他的非二元跨性别身份。他会在推广音乐的时候竭尽所能地谈论性别议题,但要展开这样的对话当然并非易事,因为人们并不认为这当中存在什么问题。“在音乐界,谈论女性平等已经够难了,更不用说其他群体了。”

他认为媒体需要更多地对跨性别人士的正面描述。“我希望能在电视和电影里见到更多对跨性别人士的正面描述,比如人们不应取笑穿着裙装的男士,这并不好笑。尽管这在目前的香港还只是白日梦,我希望这是我们可以达到的长远目标。”

丘爱芝 ——“社会大众不应该把我们看成羞耻。”

丘爱芝
© private

丘爱芝建议我们称他为“阴阳人”,认为“阴阳人”能更贴切地形容intersex群体,并且希望社会能对“阴阳人”去污名化。丘爱芝出生时有男女两套性器官,由于华人社会对阴阳人的偏见,他的父母在他6岁时让他接受了所谓的性别矫正手术。直到他42岁的时候,通过在网络上的不断搜索,他才了解到原来阴阳人其实是生理自然变化的一种,不是病,也不需要没有必要的治疗。

知道真相后,他创办了国际阴阳人组织,在台湾普及阴阳人的知识,推动社会接受阴阳人。“我希望能够让大家重新思考没有经过阴阳人的同意,对他做手术、帮他选择性别,这样到底合不合适。”

“政府应该思考如何积极创造一个正面环境,教育社会大众认识到阴阳人是社会的一员。过去人们对于性别的视野受到限制,现在应该重新打开视野,让阴阳人有机会以本来的面目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