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特赦组织最新报告揭露,为了开采关键矿物、制造世界各地的可充电电池,刚果民主共和国(又称刚果(金))许多人民的家园正在被摧毁。在当地,工业化铜钴矿场的扩张导致许多社区被迫搬迁,也因此导致严重的侵犯人权行为,包括性侵、纵火和殴打。
燃烧化石燃料所引起的气候紧急状态,正在推动国际社会努力实现全球经济脱碳的目标。这也促使各国纷纷投资可再生能源,并设定逐步淘汰汽油和柴油动力汽车的目标。
此趋势推动了各国对其他原材料的大量需求。电动汽车和储能设施需要大量且持续增加的金属矿物,包括铜和钴。国际能源署表示,铜是清洁能源技术中使用最广泛的矿物,而钴则是大多数锂离子电池的必需矿物。
人们预期这两种矿物的需求将会加速增长,这推动了刚果民主共和国卢阿拉巴省(Lualaba)南部科卢韦齐市(Kolwezi)及其周边地区工业化采矿的增长。该国许多产量最高的铜钴矿场都集中在该地区。刚果民主共和国拥有全球第七大的铜储量,并且是第三大的生产国。该国还拥有全球约一半的钴储量,占全球产量的70%以上。
该地区的居民本应从增长的采矿业中受益。然而与此相反的是,许多人却被迫离开家园和农田,让路给正在扩张的大型工业化采矿项目。正如本报告所示,此类搬迁往往是由采矿运营商所实施。但他们几乎不关心受影响社区的权利,也几乎不关注那些旨在减少采矿业强迫搬迁现象的国家法律。
案例:科卢韦齐铜钴矿场
穆索诺伊矿业公司(COMMUS)在科卢韦齐市经营了一座露天铜钴矿场,占地超过3平方公里。该矿场周围环绕着住宅区。2014年11月,中国跨国矿业公司紫金矿业集团股份有限公司(简称“紫金矿业”)收购了穆索诺伊公司的多数股权。
吉卡明社区(Cité Gécamines)就是矿场周围的住宅区之一,最初是为了解决矿工居住问题而建。2017年,仍有近3万9千人住在这个社区。从1963年到2015年,吉卡明社区的南部边界都是一个废弃的露天矿场。2015年,矿工们开始重新使用该矿区。随着矿区的扩大,吉卡明社区和矿区周边其他社区的数千名居民,开始经历了数波搬迁潮。
吉卡明社区的居民自2012年以来就面临失去家园的威胁。当时在没有任何警告的情况下,科卢韦齐市政府的工作人员就开始在居民房屋的墙壁和大门上画上红叉叉。米歇尔·恩多尼(Michel Ndoni)回忆说:“他们开始画上红叉叉、竖立障碍物来吓唬人。我们一开始只是耐心等着,然后才开始了解情况,想知道更多信息。但我们只被告知要继续等待。”
尽管受影响的社区和公民社会,多次呼吁让他们了解更多关于穆索诺伊公司安置房计划的信息。但地方政府当局却未能促成有意义的公众磋商活动,也未能处理被搬迁者的担忧。反之,当局在穆索诺伊公司没有确保获得受影响社区之知情同意的情况下,却允许该公司继续推进该项目。在本报告出版时,穆索诺伊公司尚未公布其矿场的扩建计划,也未公布可能已进行或已委托进行的任何影响评估报告。
2016年发生了第一波搬迁潮,此次搬迁影响了56户家庭。金科尔街(Kinkole Avenue)的3名前居民提到,2016年8月,一名市政人员在没有事先通知的情况下访问了他们所在的街区,并要求他们参加当天穆索诺伊公司和市政人员的会议。在为了获取更多信息而等待了几个小时后,穆索诺伊公司的法律专员以及市政府和省政府的代表会见了当地居民。当时,穆索诺伊公司的法律专员发了一份协议书给与会者们,要求他们阅读并签署。
63岁的克里斯平·姆文达 (Crispin Mwenda)回忆说,被搬迁者不得保留这份协议书的副本。他说:“协议书中没有 [具体规定的补偿] 金额,而且有超出 [我们理解能力] 的法律条款。尽管我受过教育,但我还是不太理解其中许多条款。(……)他们拒绝回答我的问题或给我们副本。”
在拿到补偿金后,金科尔街的 13名居民写信给穆索诺伊公司申诉。信中他们表示,自己并不理解所签署协议中的条款,以及所收到的损害赔偿计算方法。在随后的一封信中,他们要求穆索诺伊公司向他们提供协议副本,并考虑修改补偿金的金额。他们在这封信中写道:“我们要的,只是希望 [穆索诺伊公司] 尊重我们,考虑到我们的房屋、土地、果树……最后,给我们像样的补偿金。”
国际特赦组织承认能源转型的重要性,但我们也认为,没有人权就没有气候正义。
我们需要公平公正的能源转型。 我们呼吁政府和企业必须停止在刚果民主共和国进行强迫搬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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